2024年5月1日,郭小兵同学组织江苏省如皋中学1984届高中老师同学聚会,地点如皋市老爷大酒店。这天同学们纷纷开着宝马、奔驰、奥迪、别克......参加;我怕回家时电瓶车没电,索性坐公交来到酒店。邓刚的家离酒店不过二百米,这时也开着大奔进入停车场。
同学会
当时郭小兵预计不会超过一百人,事实上来了二百!当初十五、六岁的帅哥、美女,如今都成了年过半百的老头、老太!同学们畅谈过,感慨万千!下面是我讲的故事:
我是桃园人,父母生了我们姐弟四个,我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。
大姐视力不好,小学毕业后便辍学了。二姐成绩非常好,不过那时候推荐上大学,我家因为成分不好,二姐没有被推荐,只能到乡办厂里打工。她把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本都收藏在家,我有空就拿出来看。
我最喜欢看的就是语文书上的白话小说,比如《失街亭》、《武松打虎》、《孙悟空三打白骨精》等文。对于文中的英雄十分欣赏,对于写作者也无比祟拜。
上初二的时候,有人上课看小说,被老师没收!当时我是学习委员,经常送作业本去老师宿舍。看到被他没收的《红楼梦》,我便偷回家看,看完后我又自作主张地给了那位同学。
那同学很高兴,说邻镇磨头有个文化站,藏书很多,只要押两块钱,月租五分,便可以天天借书看。于是我省吃俭用存了两块钱,到文化站办了一张借书证,
我用三个晚上看完了玛格丽特·米切尔的《飘》,米切尔把我带进另外一个世界,她就像穿着随意、有些俗艳的使女牵着我的手,将我领进了神圣、庄重的教堂一样。
接着我开始阅读托尔斯泰、巴尔扎克和斯汤达。只要走进文字,我的手上就会出汗、不安和惊恐。我需要不断地合上书页,才能抵抗阅读给我带来的躁动和惊惧。
读《包法利夫人》时,正好放年假,在严寒的冬天我会莫名其妙地从床上爬起来,然后在村子里跑上一圈,又跑回家里一字一句地将书看完。
初中时我语文一直名列第一!别人怕写作文,我最喜欢写。老师常把我的作文当作范文读给同学们听。
初中的我
我语文好,数理化也不错,英语却是一窍不通!至今除了26个字母,其它一句也不会说!有次老师用英语问我:what’s your name?我不知他讲的什么,回答不出来。同座叫我回答:my name is a dog!我真的那样说了,结果哄堂大笑!
上高中的时候,我与郭文明同桌。那时候我们晚自习十点后便结束,半小时后所有教室断电。
那时候生活条件真的苦啊,没有人用得起那种带有防风罩的洋灯,只能自己做一盏煤油灯。
用墨水瓶做灯瓶,盛放煤油;用牙膏皮做灯芯筒,穿过墨水瓶盖的中央固定好后,一端在瓶口内,一端伸出瓶口外。将一缕线从灯芯筒穿入做灯芯,灯芯下端浸入瓶内的煤油中,上端则留在灯芯筒外。
这种油灯由于低矮,照亮范围受限,看书和写字受到影响,为了提高照明范围,郭文明从家里带来一只酒瓶做灯瓶,这样虽然提升了高度,但随着油面下降,灯芯又不够长,一会儿便要回宿舍加油。后来郭文明想了个办法,就是往酒瓶中加水,因为密度不同,油总是浮在水的上方,这样就彻底解决了亮度与高度的问题。
不久校里成立文学社,我也是其中一员,别人挤出时间做试题,我是除了上课就看书。那些古典名著着实让我着迷,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。老师们为我着急,多次提醒我,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,如果不用足全部的身心,将来肯定会名落孙山,但我依然如饥似渴地阅读书籍。
从此我开始写作,并试着投稿和发表。1983年在《紫琅》发表的第一个短篇,只有3元的稿酬,可我象今天得了3万块钱一样激动和兴奋。
高中同学
上高三的时候,我爱上了班里的一位女同学,她叫王文波,喜欢写作,也是文学社成员。
王文波是那种能够让房间亮起来的女孩,她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,她的眼神总是那么明亮,她对生活的热情总是那么感染人。
王文波长得很漂亮,每个男孩子都为她着迷,她也喜欢周旋于其他男生之中,我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兴趣。
突然有一天,我的文具盒里出现了这样一张纸条,上面只有一首诗:
夜草如碧丝,
思念低绿枝,
当君怀归日,
是妾断肠时。
我一看就知道是她写的,可同座郭文明硬说是写给他的。郭文明又黑又矮,王文波怎么会喜欢她呢?写给我还差不多!
当天我请她看电影,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。
十排三座,我记得很熟。当我走进电影院时,王文波早已坐在那儿了。旁边那空着的座位让我有点儿激动,我感到自己好象失去了重心,坐进一个虚无的空档里。
长这么大,我这是第一回跟女孩看电影。我竭力想把这看作很平常的事,可还是紧张得不得了。
在两只手按触的刹那,我竟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了它!
一股温暖的感一下传遍我的全身。
她的手那样柔软,温和。我们的手紧紧相握,手臂触了电般地颤抖着。
一切都象梦一样,我感到自己一直渴望抓住点什么。现在才明白,她的手就是我一直渴望抓住的东西。我象一个濒于死亡的人一样拼命抓住救生圈,以不使自己沉下去。
我的紧张使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们的手都在悄悄地发热,我感到全身的血液扇开翅膀在周身飞翔。很长时间,周固的一切都无声无息......
上高中时
接下来便是高考,王文波考上了南京师范大学,而我却以13分之差名落孙山。
回家以后,我以学生早恋为题材写了篇十几万字的爱情小说。先寄《少年文艺》,退回!再寄《儿童文学》,退回!再寄《垦春泥》杂志。这次没退,我估计一定被录用了!
三个月后我打电话给编辑部,一位姓沈的编辑告诉我他已看了,写得不错,原稿及修改意见早就退了,他让我修改之后再寄!
那时农村的信都是送到村长家里,村长看见熟人就让人稍带。我找村长询问,村长想了很久才说叫一位妇女带给我。我忙找到那位妇女。妇女说她忙忘了,放到床头柜上被她老公擦了屁股!她老公还说比用报纸好呢!她说我实在要她买两卷卫生纸赔我!
我欲哭无泪!十万个字,我写了两个多月!写了改,改了写,我又没留底稿!我凭记忆又重写了一遍。为了防止丢失,我亲自送到《垦春泥》杂志社,沈编辑热情地接待了我,并答应我下月发表。
那时候有人专门帮人介绍对象,成功了大鱼大肉随便吃,不成功小炒便饭也是有的。父亲虽然有病,不过有人帮我介绍对象他还是愿意买酒买菜。父亲帮我定了一个找对象的标准:只要人家同意就行。
这个标准可能有点高,我那时文质彬彬眉清目秀,如玉树临风,可是我家欠贷款,父亲还有病。介绍人将姑娘带来(我们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:女方到男方家里相亲,同意就留下来吃饭,不同意就不吃饭),介绍人不告诉人家我父亲有病,也不说我家欠贷款,姑娘一开始同意,留下来吃饭,知道实情后又不同意了,吃了饭也不同意!父亲花了钱,事情又不成,后来有人带姑娘帮我介绍时,父亲直接告诉人家自己有病,同意就留下来,不同意请走开。话说得这样直接,女孩一听掉头就走,饭也不在我家吃了。
后来再也没有人为我介绍对象了。
却说包产到户以后,父亲从排水沟里捡了一头小母猪。小母猪有病,他请兽医看好,两个月后又请公猪配种。母猪很争气,当年便生了十几头小猪。父亲对小猪十分疼爱,分别为它们取名小白、小黑、小花......不到万不得已,父亲从不肯将猪仔卖掉。粮食吃光之后,他才恋恋不舍地卖掉一头,然后买粮给其它猪吃,粮食吃完之后,再卖一头。父亲袋里从来没钱,有一点钱就买小麦、玉米,人与猪子同吃。他怕麻烦,也不肯另外买饲料。
有一年收成特别好,不需要买粮,父亲将猪仔养到二百多斤,也不阉。公猪分不清妈妈、姐妹,乱交配。父亲省得请种猪花钱,乐得袖手旁观听之任之。结果老母猪生了小猪,新母猪也生了小猪,猪子一家五代同堂,谁也分不清父母舅姨,不过父亲知道。家里有粮,父亲一头猪都不肯卖!
有天父亲不在家,我把老母猪踢得半死!一头公猪看我踢它妈妈(也许是姐姐),一下子将我撞倒在地!我爬起来又踢公猪,妈妈看见后骂我:“它是个畜生,你何必跟它一般见识?你爸将猪子合起来养,老母猪可能又怀孕了!”妈妈的意思应该照顾孕妇,可我就是恨它怀孕!
父亲没有钱,最讨厌人家做事随礼。后来他给自己定了个规矩:丧事去,喜事不去,因为死者为大。至于嫁娶建房老母猪生小猪这些喜事就免了。这规矩本来也不错,可人家不知道啊,有了喜事还是请我父亲。有次舅舅儿子结婚请我父亲去喝喜酒,父亲对我舅舅说:这次我就不去了,等你家里死了人我再去吧!舅舅气急败坏地走了,以后再也不和我家来往了,婆婆去世都没有通知我家。但我父亲知道后还是去了,他说这是规矩。该去就去,不该去就不去!舅舅知道父亲有病,后来也没跟他计较。
父亲养了许多猪,其中有两只大公猪!他看我呆在家里不挣钱,便叫我去拉公猪帮人家配种。我不愿意去,父亲叫我滚!妈妈忙说拉公猪也不犯法,把父亲气病了可不得了!无奈何我只好去了。
为了生活
猪子配种是个技术活。母猪发情的时候不要理它,否则不能受孕。要等它淡性之后才行。可它淡性之后却又不肯交配,这时候就要协助公猪,不能够袖手旁观!如果母猪实在不肯配合,还要将它绑起来,让公猪强行交配!人家养你是为了生小猪卖钱,不是让你自由恋爱的,不同意也得同意!对母猪我虽然十分同情,可是也爱莫能助!
2002年9月,一位初中同学介绍我到北京对外经贸大学做保安,月工资八百块!我想做保安比较轻松,空闭时间还可以看书写作,说不定还能实现理想呢!
在北京
初中同学是个瓦工,他在校里看到招工启事叫我来的,我来不久他就走了。当时他把我领到保卫科长那里。保卫科长安排我到博学楼管理公司上班。名叫管理公司,其实就是传达室,我来就是保安。
传达室里本来有两个人:小周和小吴。两个人大约二十四、五岁,河南人。我来后相互点头笑笑。他们用家乡话交流,我一句也听不懂。
我们早七点上班,晚十点下班。上班时将所有教室门打开,下班后将所有教室门关上,同时将电灯熄掉。平时就在传达室里坐着:收发信件、报纸,招领失物;有空时轮留上楼巡查。
两个小伙子很勤快,早上很早开门,晚上主动上楼熄灯关门。两个人坐不住,一会儿就上楼巡查,让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着。我喜欢看书写作,正好求之不得!
我那时没有电脑,也不会打字,投稿还是用稿纸写好之后邮寄。
外贸大学有个出版社,出版社旁边就是读者服务部,服务部里边可以买书借书,还帮忙打字、复印,收费只有外面一半。营业员一男一女。男的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头,名叫李华,不苟言笑;女的二十多岁,长相甜美漂亮,对人十分热情。学校里老师、学生太多,我去复印过几次,她对我也没印象。有一次我请她帮我打一份六千多字的小说,她说三十块钱。我给她三十块钱。她说白天没时间打,晚上再打。我只好随她。
第二天我去拿时,服务部里只有她一个人。她将打好的稿子和三十块钱都给了我!她说闲着也是闲着,帮我打字正好消磨时间。还说我写的小说很真实,很感人!
经过交谈,才知道她叫潘新红,湖北孝感人,今年二十六岁。她是家中独女,父母想将她招赘在家,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。去年她和老乡到校里装修教室,看到读者服务部招收员工便报名应聘,想不到真被录用,其实也是临时的。
出版社经常向外寄书、退稿,所有信件都放在潘新红这里,由她代寄,邮资统一支付。潘新红叫我把稿件也放她这里,她帮我代寄。我说这样不太好吧?这不是假公济私损人利己吗?潘新红骂我一声傻瓜!她说一、两块钱不算贪污,她给家里写信也是混在里面一起报销。
沈老师退休后,我写稿不是石沉大海,就是换个信封退回,退稿信也是铅印的:大作拜读,经研究不拟刊用,现退回。我估计人家根本没看。因为乡邮局没有大信封,我寄稿件都是用旧日历旧年画自制的信封,脏得不得了,内页也不干净,回信地址是:如皋市桃园镇杨庄村三组。编辑肯定没兴趣看。到了北京以后,我投稿都是用的学校信封,地址当然是对外经贸大学,院、系、班级都不必写,因为所有来信都从传达室经过,我的信当然不会送给别人。报刊编辑以为我是大学老师,投稿一般都能刊用,回信写得也很客气。有位编辑说他外甥也在该校上学,麻烦我多多关照。我回信一定一定,事实上哪敢找他外甥?若对方知道我是保安,还会叫我洪老师吗?
2002年农历9月15日,是潘新红二十六岁生日。这天她请我到外面饭店吃饭。因为聊得开心,我喝了一斤白酒,她也喝了半斤红酒!两个人都有点醉了。想到她是四川人,我是江苏人,现在都在北京打工,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!
饭店上面便是宾馆,潘新红说她开了房间,今天不打算回校了。校里有员工宿舍,平时她和几位扫地大妈宿在一起,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。
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,那夜的夜色太美她太温柔!吃过饭后我们一起到宾馆的阳台上赏月。旅客们吃过饭后都上床睡了,阳台上只有我们两人。我们静静地凝望着夜空,看明月在云中穿梭,月光柔和地洒在身上。远方传来缥缈的歌声,我们一起感受“月中清露点朝夜”的美丽。
与潘新红在一起
半夜过后,我准备回校睡觉,潘新红羞涩地说:“学校十点关门,你现在进不去了,就在这里睡吧。”
于是我进了她开的房间,我先洗澡,洗完后躺在床上休息;潘新红接着去洗。当她洗完出来,我不由一下子呆了。只见她如描似削身材,怯雨羞云情意。最是那回眸一笑,更显得风情万种。她主动吻了我一下,并且叫我大作家。我控制不住自己,一下子将她搂进怀里。
这时候月光照进房间,我们俩相依相偎,对着十五的月亮发誓: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!我们就在北京打工,她不去江苏,我也不去湖北。会有那么一天,我们会拥有自己的天空!
对外经贸大学开放式管理,任何人都可以进出校园。大部分都是老师、学生以及学校员工;也有少部分小偷混进学校。学生丟失手表、手机的情况比较严重;笔记本电脑也时有丟失。领导让我们加强巡查,发现可疑情况立即汇报!
这天,一位女同学捡到一只诺基亚手机,十分高兴地交给我们。小吴表示感谢之后,立即将手机关机放到袋里,然后在窗外小黑板上写上一则招领启事:
今有同学捡到一只手机,请失主前来认领。
半小时后果然有人前来认领,小吴将自己用的手机拿给他看。失主一看不是,失望地走了!
保安怎么能这样?我叫小吴还给人家!人穷志不能穷!小吴说这些同学将来都是富人,丟个手机无关紧要,我们做保安的发不了财,要他个手机也不过分!
“就是就是!小吴说得不错!”小周随声咐合。
什么混账逻辑?我们做保安的应该尽力帮助同学,怎么能要人家东西呢?何况不是自己捡的,自己捡的也要还给人家!
这天晚上,小吴生病请假,我和小周上楼关门。小周一到楼上,立即东张西望;看看四下无人,他才进入教室。他不急着关灯,而是每个抽屉寻找起来。凡是同学忘在课桌里的钢笔、手表,他都放到自己袋里!他将一只眼镜给我,我愤怒地叫他放回原处!
当我们关到最后一间教室时,小周发现有个同学的课桌里竟然放着一只手机。他毫不犹豫地放到袋里去了。这次我没有叫他放回原处,我已拿定主张要帮他举报了!
第二天早上,一位女同学愁容满面地进来,说她昨天放在课桌下的手机找不到了!她昨天最后一个离开教室,今天最早进来,有谁半夜进去拿呢?
“你会不会记错了?或许忘在其它地方吧?”小周做贼心虚,故意误导她。
“不会!我昨晚在教室还给家里打过电话,到了宿舍才发现手机忘了带回。我过来拿,大门已经关了!呜呜!我每天只吃两块钱伙食,省了半年才买的!女孩忍不住哭了起来!
“你别哭,我一定帮你找到!”我一边安慰女孩,一边离开传达室向校长室走去......
校长听我讲了事情经过,自然十分震怒!他让我和他一起前来询问小吴、小周。二人已不知去向。原来他们看我离开教学楼,知道我去举报,立即逃走了!
当天晚上,小周给我打了个电话,叫我出门小心一些!他说只要我走出校门,他立即将我的狗腿打断!
我以为他吓我,也没放在心上。星期日到外面买书,回校时有人拦住我,接着又围上来五、六个人,我一个都不认识,显然是小周、小吴叫他们来的!
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,还没动手,一个大个子举起啤酒瓶就往我的头上砸来。其它人也跟着猛攻,我什么时候昏倒的也不知道。
当我醒来时,已经躺在医院里了,头上缠的全是纱布。“护士,我是怎么进的医院?”看到护士进来我问。
“你老婆送来的呀!”原来我昏过去后,小周怕出人命,用公用电话打给潘新红,说我出了车祸,潘新红也就送我进来了,而小周等人立即逃之夭夭。
我想坐起来,可我用尽力气也没能坐起来。我掀起被子,用手按了一下大腿,一点直觉都没有。
“我的腿怎么了?”我吃惊地问。“你……”护士犹豫着。“快说啊!我到底怎么了?”我大声地吼着。护士小心翼翼地说:“你的头部被硬物砸了,血管砸破了,我们为你做了开颅手术,你的腿失去知觉了……”我赶紧问:“那我的腿还可以恢复吗?”护士说:“不能了,除非发生奇迹。”我彻底地蒙了。护士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,“你先出去,让我一个人待会。”“好吧,我一会帮你打针。”说完走出病房,轻轻地关上了房门,我用被子盖住脸……
一会儿门被推开了,潘新红走了进来,看到我醒来她笑着说:“你醒了。”我忍不住嚎啕大哭。陈建萍把桌子上的保温瓶打开,一阵香气飘了出来,她慢慢地盛了一碗,说:“来,喝点鸡汤。”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勺子喂我,我随手一推,汤撒在她身上,很烫,她没有讲话。我说:“你出去吧,我想一个人呆一会。”“嗯,好吧,你休息,我一会过来看你。”
我看着天花板,想了很多,很多……我真的下辈子靠轮椅了吗?我不想这样!我要走路!我要奔跑!
一会儿潘新红又进来了,她说:“你想吃什么?我给你做。”我轻轻地说:“我不饿。”她赶紧问:“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,尽管说。”我看着她说:“那你帮我把床摇高点,建萍,你以后不用过来了。这件事和你无关。”她一边摇床一边说:“这样怎么行?你在这边没亲人,我不照顾你,谁照顾你啊?”“你……”我还没说出口,她就打断我的话:“什么都不用说了,我先回老家一次,下星期过来看你。”
第二天晚上,护士问我:“你老婆回来没有?明天你一定要出院,医院的床位不够,还有医药费要交齐。”我问:“护士,多少钱?”“一共两万多。”我真的蒙了,别说两万多,我现在两百块钱都没有。我打电话给二姐,第二天她来接我回家了。
从北京回来后,我给潘新红发了一个信息:“建萍,我真的很爱你,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。我被学校除名了。我现在已回江苏,不要想我,忘记我吧。”
发完信息我的手机号码便停机了,我又换了一张新卡。以后再也没有跟潘新红联系,更不会与北京的任何人联系。
人的一生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。但在这茫茫人海中,彼此能够相遇,那得需要多少缘分。佛曰:前世五百次的回眸,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。韶华芳菲,庆幸在这段最美的年华与你相遇,感恩上天的眷顾。
不是每一段爱情都有美丽的回忆,也不是每段回忆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。
我们既然不能相伴到老,就让我在这里为你祝福。
因为你已是我今生永远无法割舍的牵挂。只是再多的思念和牵挂也换不回拥有你的日子。
失去最爱的人竟是这种感觉,原来爱你和放弃一样的不容易。
只是有一段感情再也不可能继续,有一个人再也不可能相依偎。
有一个声音再也不能经常在耳边响起,有一双手再也握不住那手心的温度与舒适。
当你不开心的时候,我会陪你流泪。当你不快乐的时候,我就是你的开心果。
当你孤独的时候,有我在陪你说话。当你伤感的时候,我会和你一样的忧郁。
当你梦见我的时候,那是我在想你了......
却说同学聚会时马建国偷偷对我说:“王文波今天也来,你小子如果好好表现,说不定今天就能抱得美人归呢!”
马建国跟王文波以前是同事,听说也和她谈过恋爱,现在居然把她推荐给我,马老师真的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啊!
聚会现场热闹非凡,同学们都在愉快地交谈着,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——王文波。只见她穿着一袭简单而优雅的裙子,模样依旧美丽动人,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沧桑。
我坐在轮椅上不能走动,便向她招手致意,王文波也向我挥手。马建国安排她在我的身边坐下。我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,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曾经的日子仿佛重现。王文波依旧光彩照人,而我被人打伤后成了残废,额头上也出现了几丝白发。
这时王文波低声问我:“洪刘华在哪里?”
“我就是洪刘华。”
王文波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动,可是一会儿眼神便暗淡下来。
聚会后同学之间都加了电话、微信,有天王文波给我打来电话,她说我喜欢看书写作,不妨将文章发到网上,有人看就有钱;说完便发了几个文学网站的网址给我。
从此我一边看书一边写作,想不到我的书发布后很收欢迎,几个月之后阅读量就有了几千万,稿费一个月也有几万!
有了钱以后,我又写信给潘新红,李华回信说她已经回四川了;我又把信寄到她老家,潘新红收到信后立即从湖北来到江苏。
和改革开放前二十年相比,我们应该算是幸运的一代,同时也是尴尬的一代,注定被边缘的一代。改革开放初期,因劳动力过剩,我们跟着打工潮涌向城市,成了城市边缘人。因为各种土地开发,失地的我们又成了农村边缘人。
在这期间,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,人为也罢,历史发展的必然也罢,一切都和时间一样难以逆转,除了适应和坚守,我们没有太多选择。所幸和“打工”这个边缘化的名称一样,由于城市的不断膨胀,原先的边缘人渐渐成了主流,现在绝大部分的人都成了打工者,绝大部分人的命运,都在逐渐被边缘化主导。
文学,也未能幸免。
原先的文学体制正在日渐弱化,权威性更是日渐淡漠,业余写手及作品已呈现出燎原之势,无时不在侵蚀着体制内作家的领地,是幸运还是悲哀,唯有时间才能裁决。
骐骥一跃,不能十步;驽马十驾,功在不舍。同样,成功的秘诀不在于一蹴而就,而在于你是否能够持之以恒。
我的新书
版权所有:新时代先锋网@2021 闽ICP备2021013525号-1
联系邮箱:mayimedia@qq.com微信号: cnmy2021联系QQ:3559356856
如有侵权,敬请在一周内通知我们,我们会及时删除,本站新闻文章欢迎转载,转载请注明来源